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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增:“……”
范增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忧的是他一辈子的志向(之一)就是把范雎那个压在他们范家头上的老匹夫给掀翻了!
他和范雎本来其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可你能理解出门在外一听说你姓范的,别人就问“是应侯范雎的那个范”的糟心感?
可是这志向大概率没有实现。
喜的是后人疑惑三十六功臣的那个“范”是不是他的“范”。这就说明了最后的那个他自己还是效忠秦太宗了。
他作为一个从属,有项家这一群人在上面顶着,也不用担心秦太宗会对他太过苛责。
摩挲着手中的剑,范增在其他一众人的冒火眼神中,扬起笑容——先把他们安抚住,万一没命出去了怎么办?
……
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从之前的线索中察觉出来“以功臣之姓,赐天下黔首”的这个结论。
李斯一干人倒是推论出来了。
可这结论他们能说吗?
“在秦太宗还没有分三十六功臣之前,黔首是没有姓只有名……”
这话人家实锤了吗?万一是这两件事是同时举行的,然后后人把这两个记在一起的呢?
说到底其实只是推测,万一“秦太宗”真的只是单纯的封了三十六功臣,而不是以此为凭证赐姓天下,那他们不是把现如今的太子殿下架在火上烤了吗?
如果真的这样干的话……陛下可能会真的物理意义上的把他们架上火烤熟。
他们不太能赌得起这个万一。
综上,在天幕没有亲自实锤之前,他们是不敢贸然乱说。
……
“殿下……英明!”
这一切的思量都不防碍范雎的后人对着咸阳宫的方向俯首,热泪盈眶。
三十六功臣,已经足够荣耀了。
大秦没有忘记他们,这就够了。
除了范雎后人,其他的,祖上在大秦建功立业,封侯拜相过的家族都是一片激动!
他们在此之前只以为三十六功臣是效忠于秦太宗麾下的三十六位臣子。
可现如今,范雎的实锤告诉他们:非秦太宗麾下的,往前数其他秦君麾下的,亦可列入三十六功臣之一。
殿下……英明。
天幕上和天幕下有壁垒一样,气氛都是不一样的。
【项羽撇撇嘴:“亚父就是老糊涂了,又说不出来什么所以然,一张嘴就是让我们防备无名。凭什么?”
他项羽!是个喜欢听长辈话的人吗?
项梁:“你!你这竖子!范先生智谋深远,岂是你能妄加揣度?他既觉无名有异,必有缘由!你……”
项羽毫无反应。
项梁被他的固执闹得实在没办法,总算是松了口:“那你带他出去!别往书房议事厅之类的地方去。”
项羽:“无名之前从来没去过议事厅书房!!”
项梁气的脸色都绿了,甩袖离开。
“哼。”项羽转头和好朋友碰面去了。】
【项羽情绪收拾的很快,笑容爽朗:“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新得了一匹烈马,正好让你也瞧瞧!”
没有男人能抵御烈马!如果有!那就加之宝剑!!
“咳咳咳!”嬴炎被茶水呛的直咳嗽:“我跑马可跑不过你,就不自取其辱了。”
“没关系!”项羽笑出一口白牙:“我让着你点呗,反正你身子骨这么脆。”
嬴炎:“……好。”
他该怎么向项羽解释,他其实只是对比起项羽来身子骨脆了一点。
在他熟知的“历史”当中,有谁的身子骨能比西楚霸王还要硬?
路上,项羽终于是憋不住了,问:“你一定要穿的这个麻衣吗?这样多难受?为什么不里面穿丝绸,外面套个麻衣装装样子?”
商人是不允许穿丝绸的,可木影严格来讲是士人。根本不眈误他。
嬴炎低低叹了口气:“不止是我兄弟姊妹,还有我阿父,都去了。我总要守个五年丧的。”】